非物质文化遗产梓潼马鸣阳戏 民间戏剧“活化石”常青不老
二爹妈生下我一个,长大了就把这戏来学。唱‘加官’怕把我喉咙震破,唱‘小旦’我的身段又不灵活。”头戴破帽、身穿短袍,鼻涂白粉,吆三喝四唱着的人“来头”不小,是会龙山川主、土主、药王三圣殿前的“了愿童儿”。“这就是马鸣阳戏中的丑角戏。”马鸣阳戏第二代代表性传承人张治满向记者介绍。
中国民间戏剧的“活化石”
马鸣阳戏属于四川众多傩戏家族中的一支,扎根于梓潼“帝乡土壤”,蕴含着丰富的传统文化宝藏,是一种多元的宗教、神话文化的混合体,被称为中国民间戏剧的“活化石”。它最原始的形态是由傩祭傩舞发展起来的一种宗教与艺术相结合、娱神娱人相统一的原始、古朴而独特的戏剧形式,具有浓厚的民族色彩和地方色彩。
马鸣阳戏集多种艺术形式于一身,既有傩仪戏剧表演,又插演娱乐性强的民间灯戏;既有造型各异的提线木偶表演,又有面具扮演和涂面表演,其表演形态的别具一格,饶有趣味的演出习俗,多元的剧目组合,让马鸣阳戏成为令人珍视的民间戏剧遗产。
据张治满介绍,阳戏演出又称为“完阳戏”,由坛场启白、天戏、地戏、花戏四部分组成。天地戏作为正戏,有“天上三十二戏,地下三十二戏”之说。天戏表演时,一人操纵提线木偶,一人以“徒歌”形式在幕后领唱,三四人伴唱,其内容和唱辞多系娱人成分;地戏表演时,由伶人化妆或带面具扮装成二郎、判官、土地、祖师、小鬼、钟馗等进行表演。换言之,天上是木偶,地上带傩面,天上有的,地下也有。天地戏之后,就是“花戏”,一般为丑角戏,侧重娱乐取笑。
独具梓潼“帝乡”文化特色
相传,马鸣阳戏产生于明末清初,它的产生和发展与梓潼的地理环境、历史文化有着紧密联系,是梓潼文昌文化的分枝和延续。
张治满说,旧时,朝拜文昌帝君要举行规模盛大的仪式,这种仪式由绵延数百年的迎神会发展而来。梓潼迎神会傩祭、傩舞的发展又逐渐催生了独具一格的阳戏。在人们对神崇拜的过程中,通过设坛祭祀,借以酬神还愿、祈福消灾、安神谢土、驱邪纳吉,使宗教、文化、艺术融为一体,经过加入无数戏剧成分,逐渐从娱神到娱人过渡,终于产生了有情节、有人物并具有梓潼地方特色的阳戏。
马鸣阳戏一般在七曲山大庙春、秋季庙会和迎神会,春播、秋收庆丰年以及民间节气时演出,旧时一般要连续表演3至7天。其唱腔以端公腔、当地的民歌、小调为基本素材,风格质朴、生动流畅、诙谐优雅,有着十分浓郁的梓潼地方特色。
保护与传承双重并进
受文昌文化的影响,马鸣阳戏曾一度在民间广为流传。张治满介绍,上世纪30年代,马鸣阳戏处于最鼎盛时期时有戏班20余个。每遇民间灾荒、逢年过节、庙会、婚丧嫁娶、修房造屋时,梓潼阳戏演出就尤其频繁,不仅在当地演出,还会应邀到剑阁、江油、南部、盐亭、三台等地演出。
张治满说,在马鸣阳戏逐年传承的过程中,因历史原因,一些文献资料严重丢失,众多熟悉马鸣阳戏演唱和表演的传人也相继去世,受其他文化的冲击,阳戏几乎退出舞台。而且,现在的年轻人几乎都在外面打拼事业,很少有人愿意学习这门传统技艺。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近年来,梓潼县不断加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力度,培养和壮大马鸣阳戏等非遗传承人队伍,积极在校园、景区等公共场合推动马鸣阳戏,使其在受到保护的同时,引起人们的关注,从而得以传承和延续。
如今,马鸣阳戏已被我市政府列入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也成为四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