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希望穿越戈壁荒漠——自治区招商发展局六村工作组曹博住村随笔
2014年初,“访民情惠民生聚民心”活动正式拉开帷幕,我做为自治区招商发展局办公室秘书,为同事们准备机票,传送文件,车辆派送前前后后参与其中,让我既羡慕又憧憬,2015年初春,我离开生活了30多年的乌鲁木齐,走进了喀什葛尔,开始了我的住村生活。
我住村工作的地方在喀什地区帕哈太克里乡尤喀克喀库拉村,这也是南疆一个很普通的村庄,据当地干部介绍,农民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条件比过去好多了,即便如此,因为耕地少,农民的收入增长还是很有限。我们自治区招商发展局住村工作组分别在尤喀克喀库拉村和托万克喀库拉村,之间距离4公里左右,村与村之间虽然有柏油路,但是土路仍然居多,车辆驶过便扬起滚滚尘土。特别是在春天,当风从大地掠过,尘土便留在了人们身上、头上、睫毛上。虽然生活在城市,但是因为新鲜、好奇和责任,我与我的同事们很快适应了乡村生活。
大自然就是这样,当他给了你充足的阳光和广袤的土地时,又表现出了吝啬和冷酷的一面,在我记忆和印象中,自上个世纪中叶以来,从中央到新疆各级政府投入了大量资金兴修水利,缓解南疆干旱缺水的现状,丰水的地方极少见,恰恰帕哈太克里乡就是南疆极少见丰水的地方,它比邻美丽的盖孜河畔,充足的水份,使得这里常年种植水稻,也使得帕米尔高原水稻之乡闻名天下。
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所付出的劳动与收获形成了完全对等的关系,也体现出了维吾尔民族人性中真诚可贵的东西,那就是朴实、热情、坚守。他们的文化程度虽然不高,见识不广,看问题简单、直率、现实,但是他们质朴、热情、辛劳,这是一种精神,是一种乐观的生活态度。帕哈太克里乡也是红色之乡,曾分别给毛泽东主席、江泽民主席写过信,表达乡亲们对伟大共产党的感谢之情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我们没有理由轻视这些身披尘土,背朝天空,面向大地善良淳朴的群体,我们应该向他们致敬。
入户走访
可爱的孩子们
红柳这种常见的生长在南疆帕米尔高原上恶劣环境中的顽强植物随处可见。它无声的繁衍在戈壁的荒滩上,它的根植入大地的深处,吸收着戈壁盐碱中的层层苦涩,化解戈壁土壤中仇视生命的元素,迎来绿色的种子,酝酿着来年的春天,象征着自强和希望。阿达莱提•托合提丈夫早年去世,她用孱弱的臂膀扛起生活的重担,家中房屋破旧,没什么像样的家电,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一辆自行车。就在这样的条件下,她独自一人将3个孩子抚养长大,目前面临大女儿茹克亚古丽上大学费用无法支付的现实。我们都很同情和理解这个家庭面对的困难,也很钦佩这位母亲为家庭付出的努力,工作组五名成员自发捐款并将此情况上报局党组,局党组副书记、局长尼加提•司马义在调研时,送上了局党组500元慰问金后,自己又从工资中拿出1000元钱再次交到阿达莱提•托合提的手中。并表示自治区招商发展局将资助她女儿茹克亚古丽大学期间的全部学费。南疆农村由于受到分拣落后思想的影响,姑娘到了十八岁,一些家长陆续让女儿出嫁,在走访的过程中,我看到24岁的人妻,就已经是3个孩子的母亲了。茹克亚古丽渴求知识的眼神中,始终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从那天开始,她的眼神一直萦绕在我的眼前,希望她的命运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尼加提局长调研慰问
长期与沙尘为伴的人们充满着对美好生活的自信,而且从没有放弃过对平静生活的追求。村亲年志愿者的队伍里,有一个叫西热艾力的青年,是一名泥瓦工,身强力壮,阳光四射,喜欢篮球运动,经常和工作组成员切磋,我们常常看到他光着脚跳跃在篮球场上,他以前出去打过工,汉语水平相对不错,一来二去成了很好的朋友,有一次他很羞涩的主动找到我们,想请我们给他帮个忙,能不能不要让“萨科齐”(警察)当着众人的面将他带走问话。听了之后我很吃惊,原来他有着不光彩的过去,因为触犯法律入狱三年,如今早已过去的事情,但是他依然被乡、村列为“重点人员”,不停的走访、每天见面谈话、每次研判都要提起他。了解到情况后,我既吃惊又失落,西热艾力有着改变过去的勇气和行动,并一直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的美好生活,为什么不能给他一点基本的信任和宽容呢?经过多方联系协调,再后来在工地上见到满身沙尘的他时,他主动跑过来,把那双满是泥浆的手在身上使劲擦了擦,与我们握手,告诉我们,今天他又挣到180元钱,开心的咧着嘴笑了。
传统习俗、传统观念的改变不是一堂激情四射的现场会,一场轰轰烈烈的活动所能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润物细无声的耐心去树立人文精神,从生活的细微入手、入心,最后直通人的灵魂。住村的这段时间,儿童总是进入到我视线最多的,因为他们天真可爱,招人喜欢,其实从天性上看,南疆的孩子与城市的孩子没有任何差别。只是受到条件的限制,他们的课余生活实在过于单调,经常看到孩子们在村边的小河中一起嬉戏,或坐在柏油马路中间玩耍,任凭汽车喇叭响个不停。为了丰富孩子们的课余生活,工作组向村小学捐献了450本,价值7300元的少年儿童双语图书,并定期与他们开展双语教学互动,从作业辅导到课外知识普及,从礼貌用语到行为习惯的养成,经常在路边碰到小学生会主动用汉语和我们打招呼、交谈。“你好!”“谢谢!”“不客气”也成了他们见面的常用语。
半年的时间,我们给他们的帮助仅仅是一丁点的,可呈现出的变化却让人惊喜,这种改变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也是我们来到喀什葛尔的目的。
我与孩子们
我的住村生活还在继续,也许在田野上,老乡的庭院里还会有更精彩的故事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在我们离开这片土地的时候,会不会还有更多的阿达莱提•托合提这样心怀希望的乐观精神和自强不息的品质的母亲?会不会有更多的茹克亚古丽这样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的新时代女性?会不会有更多的西热艾力这样从不放弃,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创建自己美好未来的好小伙?南疆农村那一群群天真可爱的还是是都会带来更多的变化?面对眼前这些问题,这些疑问显得多余了,因为,当任何人置身于这块土地并深深地扎根下去的时候,这样的变化一定会出现在你眼前,很多故事一定会源源不断的进入到你的眼前,并深深的留在你的记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