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医生阿玛古丽:抗击艾滋的“天使”
这是阿玛古丽正在给病人分析病情。
新疆日报讯(记者晁瑾 实习生祖力米热阿依摄影报道)阿玛古丽·司马义,一位抗击艾滋的“天使”。工作中,她要面对的病人,时而暴跳如雷,时而沉默不语,时而涕泪滂沱,她却能够用几句温婉和煦的言语和坚定的神情,引领他们走向阳光的通道。
30年前,卫校毕业的阿玛古丽插上了“白衣天使”的翅膀,因为“双语”出众,一个偶然的机会,她成为了新疆医科大学第五附属医院的一名艾滋病防治人员。
一听到她的工作和艾滋病人有关,朋友大多会一惊一乍地说:“那我们要离你远点了。”她却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十年。记者看见她正与一位客人道别,她俩就像老朋友一样熟络,如果不是阿玛古丽介绍,记者不会想到,刚才那位客人是一位吸毒者和艾滋病患者。阿玛古丽说,她有很多“艾滋”朋友。
当拿到第一个“阳性”检测结果时,她不知怎么开口,面对着一张阴沉的脸,听到那悔恨、痛疾、责备融汇在一起迸发出埋藏心里千斤重的心声:“我还能活多久?”这一句话,让整间屋子的空气都凝固了。
阿玛古丽倒了一杯水双手递给病人,舒缓了一下情绪开了口:“不用怕,这也就是个慢性病,跟糖尿病、高血压一样需要坚持长期吃药,国家有很好的政策,只要你配合抗病毒治疗,跟以前的生活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她已经不记得当时的紧张让自己是否解释清楚了政策。在这种尴尬境地中通过反复交流沟通,第一个患者被她留住了。
“你留着我的手机号,我会24小时开机,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阿玛古丽特意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贴在诊室的门上,“这个病吃药因人而异,可能有一些不适,如果患者碰到这些情况,必须第一时间找到我。”阿玛古丽说。
“一些艾滋病感染者或患者在社会上存在就医难的困境,这里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所以很多人来了之后就把我当成救命稻草,倾诉他们的故事。”阿玛古丽有一个女病人,因为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近一年时间天天哭,最后患了白内障,因为是艾滋病人,这个简单的手术被很多医院婉拒了。“别多想了,肯定是这些医院的器械不够,来我们医院,我来给你安排手术。”这个患者在阿玛古丽这里拿药已经6个年头。“我的命都是您给的!”这个患者总这样说。
“干这行必须摘下有色眼镜,试着走进他们的内心,才能做好艾滋病防治。”她说。她的办公室整洁而温馨,淡雅的窗帘,柔软的沙发,吐绿的植物……她试图让家一样温暖的装饰使病人的心柔软些。
“请进”“您好”“请坐”这些礼貌用语,阿玛古丽总是挂在嘴边,是为了让患者感受到一种对生命的尊重。
在这条漫漫征途中,阿玛古丽开始明白面对患者需要不同的视角。艾滋病患者也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她的牵线搭桥下,一对患者携手走进了婚姻之门,两人领证之后,还悄悄地给她送来了一面锦旗。
患者来拿药,总是像来看望姐姐一般,跟她聊上一会,有时会带一个小礼物,一瓶饮料,一块巧克力,一把干果……一番盛情可让阿玛古丽犯了难,不收,难免会有“嫌弃”之意。她想了个办法,抽空去超市买了些营养粉回来,走时给患者装进兜里,说:“这个很有营养,是我额外开出的‘药’。”
患者有时需要复印材料,她总是不收一分钱。原则上要第一天抽血第二天领药,为了让患者大冷天不要来回跑,她总是先让他们把药领回去,等结果出来,她挨个打电话嘱咐他们怎么用药。她的病人若是有别的病需要去普通诊室就医,她总是怕他们路不熟,带着他们楼上楼下跑。患者没有吃早餐不能吃药,她把自己的早餐拿给他们……
“咱老百姓,还能干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国家投入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做这件事,我还能让他们为了一件事跑三趟?我能做的就是把国家‘四免一关怀’的政策给解释全了,让病人能享受到这些好政策。”阿玛古丽觉得自己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书写医嘱、查阅病例、日常护理、分发药品……她忙碌,仍显得有条不紊。阿玛古丽手头上有200多个病人的记录,最小的16岁,最大的已经80多岁。她用真诚和耐心与艾滋病感染者和艾滋病患者建立了互相信任、互相支持的医患关系,使这些感染者和病人得到了定期的随访、关怀和良好的治疗。这些人的资料都被她封存到一个保险柜里,钥匙不离身。“我这里跟保密局一样,”阿玛古丽打趣说,“这样才够专业,病人才会信任我。”
“很多人害怕这个病,更多的是因为社会道德的约束和心理上难以接受。”阿玛古丽说,来询问的病人,第一句往往问“我能活多久?”第二句问“我该怎么办,我父母该怎么办?”然后开始问“这个药什么时候可以吃,哪里取,副作用多大,吃多久?”她每次都会仔细地回答这些问题。她说:“我会帮助他们了解知识,鼓励他们有保护意识。”
“只要配合治疗,艾滋病就是慢性病。”阿玛古丽总是反复又耐心地告诉咨询者,艾滋病已经不再是立刻要人性命的绝症,大部分病人在治疗后,不仅控制了病情,而且重新走上工作岗位,融入社会。
“当我亲眼看到因为自己的努力,病人的命运发生了彻底改变,重新燃起生命的希望,这种成就感无与伦比。”
作为一位抗击艾滋的天使,阿玛古丽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她充满感情地说:“说实话,我做梦都希望治愈艾滋病的药物早点研究出来,我会第一时间把它弄回来,给我的病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