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有一种共同的记忆
每个月,都会有一些群体的共同记忆。而7月似乎要多一些,比如“七·一”许多人宣誓入党、比如“七·七”的抗战纪念等。而在当今属于大中小学生毕业季的七月,却在曾经那个特殊的时代,造就了一群特殊的人,他们共有的名字叫“知青”——本该在长知识的求学年岁,时势却让他们成为了上山下乡的“新农民”。
集体记忆是20世纪社会科学领域内一个新兴的研究主题。它关涉的不仅是历史问题,还包括极强的现实问题。几十年来,知青集体返乡探访、大型知青聚会、出版知青回忆录等活动不时成为热点,知青文学也成为一道特别的文化景观。7月上旬,题为《与共和国同命运》的知青博物馆鸟巢展在北京开展,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乃至争议。
其实,关于知青上山下乡的经历,是影响千万人终生的“前进动力”还是“痛苦回忆”?争议已久,众说纷纭,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对有阅历的中国人而言,“知青”二字交织着复杂的体验和意念。这里面有青春也有苦难,有家国情怀也有乡土眷恋,有理想主义也有群体无意识,有在政治运动中无法自持的个体命运,也有日常生活必须承载的难题与困境。“知青”不仅仅是一代人的记忆,而代际理解从来都是社会共识的重要构成。
城市学生来到了乡村,使他们看到了严重的贫困和落后最真实的国情,培育了与平民大众的亲密感情,知晓了社会基层的苦与乐。这种反差和震撼是终生不能忘记的。对有志者来说,“艰苦奋斗”不再是空头表态,“为人民服务”从此化作了一种夙愿。而今,经历了上山下乡磨炼和改革开放洗礼的知识青年们,早已人过中年,其中许多已是社会的中坚。他们的阅历已经融入了这个国家的历史,他们的观念与视野也在深刻变革着当代社会。
15岁就“插队”来到延安山沟沟的习近平总书记,在《我是黄土地的儿子》文中说:“七年上山下乡的艰苦生活对我的锻炼很大,后来遇到什么困难,就想起那个时候在那样困难的条件下还可以干事,现在干嘛不干?你再难都没有难到那个程度。一个人要有一股气,遇到任何事情都有挑战的勇气,什么事都不信邪,就能处变不惊、知难而进。上山下乡的经历对我们影响是相当深的,形成了一种情结叫‘黄土情结’”。李克强总理曾经是安徽凤阳的下乡知青,他很难忘那一段和乡亲们度过的艰难岁月:“在读书、做事、文化熏陶当中,悟出一个道理,就是行大道、民为本、利天下。”
这种“接地气”的感恩与感奋,如果没有命运的跌宕,很难凭空产生。现在,许多从校门到党政机关或大城市的干部,对基层、农村知之甚少。参加我区“访惠聚”活动以及援疆、社区管理、担任村官等工作形式,虽不能与当年的上山下乡运动相提并论,但作为一种补课,传扬“知青精神”的合理内核亦当其时。假以时日,亲历者也将有一种新的集体记忆。(赵北明)